为什么选择长期留在Fediverse

为什么能长期留在fediverse(但不一定是哪个实例)呢,因为境内几大舆论平台要么言论管制(想发的发不出来),要么舆论凶险(发了以后会被人网暴),要么过度推送(发的个人内容会被推荐给非目标读者),而且现在往往兼而有之。

到我这个年纪,已经不是特别在乎发条SNS动态是不是有很多人点赞了,有几个朋友看到了就行了——内容推荐给路人,对我来说经常是个负担。同样,也不是很在乎是不是能看到多少热门事件,比如几周前知乎有个大V在站内大事张扬自己被前女友甩了的事情,这种基于社区用户生产的流量话题,对我来讲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太关心。但我会很在乎自己能不能比较自如地写东西,能不能不要有很多干扰的因素(比如知乎微博要加无数个限定条件保命),能不能不要有一些添堵的因素(比如明显抬杠的评论)。毕竟,年齿渐长,狠话和地图炮渐少,互联网社交渐渐无足轻重,也没太大必要去说服他人,但读书治学观影听歌做饭之类精神生活内容更重一些,更趋向于自言自语而非跟人交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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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录:流浪地球2

仅凭一刷印象。

谈这部片子很难离开2019年的前作。前作的争议性,一方面来自于若干舆论场争讦的符号,另一方面也和片子比较「潦草」有关。这种「潦草」大概有四种体现:

  • 关键情节有种「兜里随便往外掏」的感觉,例如刘启毫无征兆地大喊要点燃木星;
  • 部分难题的解决方案比较鬼扯,例如人墙推车,车潮瞬时掉头,刘启无伤坠落;
  • 特效较为简陋——虽然已经是当时国产片里比较好的特效;
  • 剧本和演员表演共同导致一些台词比较尴尬。

对比之下,本片最大的优点就是补足了前作若干潦草之处,让观看体验大幅提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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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柳最后一场《七人乐队》

昨天在万柳华联看了深夜场的《七人乐队》,十一点二十才散场。在商厦里的电影院看深夜场电影,一般都要面临如何穿过已经打烊的商场离开大厦的问题。有些商场会设一个专梯,供观影结束后的人们下楼。但万柳华联不是如此,或者不尽如此,观众要自己从漆黑的商场走下楼。

大概08年以后,有那么几年,对于中关村附近的大学生而言,万柳华联商厦是一个独特的存在。如果以今日作比,大概只有环球影城可以相提并论。第一是它距离中关村不太远,但交通却不太便利——从大学出来,找个公交站,等公交过来,或是走到十号线沿线再地铁过来,都很费时。第二是,它的餐饮独树一帜。最重要当然是海底捞——如果不来万柳,想吃海底捞就得去牡丹园排大队。除此之外,还有眉州小吃这种适合解馋的店,以及几种甜品。第三,相比于中关村商圈,这家商厦的闲逛体验也是很好的。虽然学生们都是囊中羞涩,但当时新中关地下多是小摊卖首饰,摩肩接踵,空气污浊,而万柳华联人流量适中,而且店也更好玩些。最后,五层有橙天嘉禾影城,从吃到看,爬一层楼就能解决,比新中关地下金逸影城和津乐汇大厦里的美嘉欢乐影城都要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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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rowning

高中毕业那年某一次同学聚会,临近散场,杯盘狼藉,纸钞传集,各具衣冠。最后一曲不识其名,坐看十来个人围着四个话筒大吼唱完,作鸟兽散。

我那几年“怪小孩”得紧,一直不大有渠道听流行歌曲,连歌名都不一定知道。当晚在KTV里听同学们唱过什么歌,默默记下来,回家再去下载听。前面许多歌都记下来了,只有最后这首歌因为歌名是英文,只记了个大概拼写和调门。回家搜索歌名歌词,俱不得要领,自知是记忆有误。当时也不好意思找人问到底是什么歌——怪小孩对谈论流行文化有些恐惧,懂得都懂。

一晃十多年过去。中间偶尔会想起记错了的歌名,从百度MP3到网易云音乐的歌名歌词搜索功能都试过,俱无从考。

家属对年代流行乐所知甚多,我也曾腆起老脸,拽着哼哼一遍——连我自己也觉得跑调,哼出来就跟口袋妖怪里面在草丛里遇敌的BGM差不多。家属尴尬地露出安慰的笑容。觉得可能这事儿就跟很多无头公案一样以“不知”结尾了。

大概一个多月以前,有天夜里看书之余拿起手机,对着网易云的听歌识曲哼哼了一下——哼到第三遍的时候显示了一首歌曲,副歌部分放了一句就知道,是的,就是这一首——Backstreet Boys的Drowning。KTV里配的MV是城市夜景,我顺势误将歌名记成了Dawning;其中有一句歌词是Baby I can’t help it,我给记成了Maybe I can help him。谬之千里了。

夜里失眠,听了两三遍。时过境迁,十余年来数次毕业,或凄凄惶惶,或生疏隔膜,即旧友亦各奔东西,也不知自己是否怪小孩长大成怪人。心理作用,居然觉得原唱不如记忆里十几个人(没我)的众声喧哗好听。

算是解决了一个记忆里的难题,漫记于此。

Omicron 灾难中的北京漫记之四:5月15日至6月11日

这几周因为工作繁忙,外加生活有些变动(下面会提到),对于北京4月底开始这一轮疫情后半段的生活一直都没写。回溯地总结几句吧。

5月15日爱人单位正式下达居家安排,开始了此后延续三周的居家办公。朝阳等数个区域的公共交通停运,地铁甩站,单位说员工不得乘坐公共交通上下班。作为没车一族,我们也不太可能上下班了。所幸第一周小区没封闭,生活没什么影响。

2020年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长达数周(具体不记得了,大概从2月到3月中,估计五六周吧)的居家办公期,两次都是又苦又甜。好处是,爱人久受失眠困扰,早起通勤是个失眠的触发因素;居家办公不用通勤,不仅可以多睡一小时觉,而且夜里失眠问题也得到缓解,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改善了不少。众所周知,happy wife, happy life. 配偶过得好点,另一半也开心。苦处是,居家办公意味着买菜做饭的事情转嫁到了家里,不可避免地俩人要面对更多家务。买菜频率上升,彼此口味的冲突也变得明显——毕竟以前不会餐餐都在一起吃,家里地板打扫的需求也变得迫切,等等。而且家属经常要开线上会议,我如果写东西的话就不得不躲进小屋,坐久了腰也不太舒服。类似的小矛盾确实也变多了。但整体而言,居家可以陪伴,还是更开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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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micron 灾难中的北京漫记之三:5月10日至14日

5月10日以后一个明显的趋势是居家办公逐渐铺开。我单位在11日通知次日“最小到岗”,只留值班人员,其余人员一律禁止进入单位;同日几小时后连值班的安排也取消了,变成“有事单约”。爱人单位到岗比例一天数变,最终在周四(5月12日,后面还会再提到)当晚变成“最小到岗人数”,估计只有20%-30%左右的值班人员。

居家办公,爱人是非常开心的。众所周知,办公室最痛苦的工作就是被迫给其他“大爷”同事当秘书,爱人是文学青年,习文不习武,于太极之道未见擅长,经常被裹挟着为人作秘书,白耗精力。居家办公以后,能从大量琐碎事务里抽身,精神面貌都变好了。加上通勤之苦可免,每天多睡一小时,神清气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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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内务府档案文献汇编》篇目考

《清内务府档案文献汇编》《清内务府档案文献续编》(各八册,广西师大出版社,2021、2022年)因其看起来像是新披露的一批内务府文献而引人注意。但从目录猜测,两套丛书中新披露文献绝少,编入的各项文献,几乎均可在《国家图书馆藏清代孤本内阁六部档案》及其续编中找到。仅有一种《内务府则例》不见于上述丛书,但考虑到《故宫珍本丛刊》中已有两种内务府则例文献,猜测可能该项《内务府则例》也并非独家披露。

现将目录中提到各项文献已包含在《国家图书馆藏清代孤本内阁六部档案》等早先已经出版丛书中的情况作一简单条列,文献条目后所附方括号中,先记丛书名,后记在丛书中的册号。

撰写本文的目的是因为所涉各丛书多在网上能轻易找到扫描电子书。囊中羞涩的青年读者,庶可免去一番索书之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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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micron 灾难中的北京漫记之二:5月6日至5月9日

5月5日晚上杀气腾腾的讲话对北京防疫事宜带来了什么后果,至少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,我是不怎么清楚的。我没看新闻联播,直到八点多才从社交网络上断断续续听到这个令人感到恶寒的新闻。次日早上北京愁云惨雾,虽然是阳历五月,但阴风阵阵,密云不雨,仿佛要将人们心中的阴霾征于物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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